案  由    诈骗   

案  号    （2020）京0108刑初1397号   

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以京海检二部科技刑诉〔2020〕160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、徐某5犯诈骗罪，于2020年9月4日向本院提起公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李**、代理检察员郭树正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王某某1及其辩护人潘进、被告人刘某某2及其辩护人焦岭、被告人熊某某3及其辩护人张淑霞、被告人曹某某4及其辩护人路达、被告人徐某5及其辩护人宗立英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
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指控：

2019年间，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共同出资成立河南熊猫快跑网络科技有限公司，与“蜂鸟直播”平台合作，伙同被告人曹某某4、被告人徐某5等人，通过互联网以谎称交友、谈恋爱为由骗取被害人打赏金方式作案。经查，骗取钱款共计人民币30余万元。其中，涉及被害人毕某（男，20岁、居住地为本市海淀区四季青镇）人民币22232元；被害人陶某（男，23岁）人民币1918元；被害人李某1（男，25岁）人民币12548元；被害人张某1（男，21岁）人民币13530元；被害人赵某（男，21岁）人民币4854元；被害人史某（男，23岁）人民币8670元。涉案钱款共计172655.8元被转入刘某某2名下。

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、徐某5于2019年12月3日被公安机关抓获，后徐某5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。

针对上述指控，公诉机关向本院提供了相应的证据材料，认为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、徐某5的行为均已构成诈骗罪，且被告人王某某1系累犯，被告人徐某5系从犯、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提请本院分别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六十六条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二十七条、第六十七条第三款之规定，对五被告人定罪处罚。

被告人王某某1对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及罪名均未提出异议。其辩护人发表的辩护意见为：被告人王某某1如实供述，承认自己实施了诈骗行为。其自愿认罪，有悔罪表现。起诉书表述被告人王某某1系累犯表述不当。本案存在被告人为烘托直播间气氛，利用自己的小号充值的情况，故建议法庭对被告人王某某1从轻处罚。

被告人刘某某2对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及罪名均未提出异议。其辩护人发表的辩护意见为：被告人刘某某2系初犯、偶犯、主观恶性不深，有认罪悔罪表现。其在共同犯罪中所起作用有限，工作时间较短，获利较少，且没拿到工资。希望量刑时考虑区别对待。本案不排除有人自动进入直播间打赏，且被害人之前也是主动打赏的，后来才被要求打赏。另，被害人张某1的被骗数额重复计算了6笔。建议法庭对被告人刘某某2从轻处罚。

被告人熊某某3对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及罪名均未提出异议。其辩护人发表的辩护意见为：被告人熊某某3系初犯、偶犯。其参与诈骗时间较短。对于本案诈骗金额的认定与前两名辩护人意见一致。建议法庭对被告人熊某某3从轻处罚

被告人曹某某4对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及罪名均未提出异议。其辩护人发表的辩护意见为：被告人曹某某4系初犯、偶犯、从犯，到案后具有坦白情节，其愿意退赔被害人的损失，建议法庭对被告人曹某某4减轻处罚。

被告人徐某5对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及罪名均未提出异议。其辩护人发表的辩护意见为：被告人徐某5系初犯、偶犯，从犯。其是大学在校生，此案系暑假打工期间，因为社会经验少做下错事。其愿意积极退赔，建议法庭对被告人徐某5判处缓刑。

经审理查明：

2019年间，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共同出资，以熊某某3担任法定代表人的河南熊猫快跑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名义经营，后与“蜂鸟直播”平台合作，由被告人曹某某4担任“主管”、被告人徐某5等人作为主播，另招聘多人进行辅助，通过互联网假借交友、谈恋爱的方式，诱使被害人进入直播平台观看主播在线，从而诈取被害人“打赏”金。自同年7月2日至8月8日，上述行为骗取钱款共计人民币317817元（不含被害人打赏3次以下金额）。其中，骗取被害人毕某（居住地为本市海淀区）人民币22232元、被害人陶某人民币1918元、被害人李某1人民币12548元、被害人张某1人民币11258元、被害人赵某人民币4854元、被害人史某人民币8670元。涉案钱款共计172655.8元被转入被告人刘某某2的银行账户内。被告人徐某5后期退出，其参与诈骗期间的金额为人民币311901元。

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、徐某5于同年12月3日被公安机关抓获，到案后均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。

在本案审理期间，被告人曹某某4的家属代为退赔人民币5万元，被告人徐某5的家属代为退赔人民币15万元。

上述事实，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、徐某5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，且有公诉机关当庭宣读并出示的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、徐某5的供述，被害人毕某、陶某、李某1、张某1、赵某、史某的陈述，辨认笔录，证人叶某、李某2、张某2的证言，行骗“话术”单，北京信诺司法鉴定所鉴定意见书，涉案电子数据，银行转账记录，支付宝、微信交易记录，扣押清单、扣押笔录、扣押决定书，工作说明，受案登记表，到案经过及身份信息等证据。

经庭审质证，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、徐某5及各自辩护人对上述证据均未提出异议。

法庭认为，控方当庭出示的证据形式及来源合法、有效，内容客观真实，且与案件事实相关联，对其证明效力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、徐某5结伙利用互联网，诈骗不特定多人的钱款，数额巨大，其行为均已构成诈骗罪，应予惩处。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、徐某5犯诈骗罪的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，指控罪名成立。但指控被告人王某某1系累犯有误，本院予以纠正。关于涉案金额，起诉书指控的数额系以同一人三次“打赏”为标准，将后台数据中一人“打赏”不足三次的数额予以排除而认定。对此认定标准，公诉机关未提供客观依据。本院认为此种计算标准和方式不具有合理性和说服性，鉴于公诉机关对数额未予变更，本院无法直接认定高于起诉指控的犯罪数额，故本案涉案金额仍为人民币317817元。但被告人徐某5供述其于2019年8月5日退出，被告人曹某某4供述主播李某2在徐某5走后干了三四天，作为管理者的曹某某4说法与徐某5供述吻合，又因本案系多人共同实施电信网络诈骗，故被告人徐某5应对其参与期间的诈骗数额承担责任，为涉案总额扣除人民币5916元。被害人张某1的银行账单中有6笔支付宝“打赏”重复计算，亦应从其被骗金额中扣除，故本院对起诉书起诉的数额一并更正。

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，系主犯，应当按照其所组织、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，但鉴于本案四被告人到案后及在庭审中均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认罪态度较好，本院对其均依法予以从轻处罚。被告人徐某5在共同犯罪中起辅助作用，是从犯，且其到案后及在庭审中亦均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认罪态度较好，故本院对其依法予以减轻处罚。被告人曹某某4、徐某5的家属积极代为退赔被害人的经济损失，本院在对二被告人量刑时予以考虑。被告人曹某某4辩护人关于其系从犯、建议对其减轻处罚的意见，被告人徐某5辩护人关于对其适用缓刑的意见，均无事实及法律依据，本院不予采纳。上述二名辩护人的其余辩护意见及其他三名辩护人的相关辩护意见，本院酌予采纳。对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六十六条，第二十五条第一款，第二十六条第一款、第四款，第六十七条第三款，第五十三条第一款，第六十四条及最高人民法院、最高人民检察院《关于办理诈骗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一条；对被告人徐某5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六十六条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二十七条、第六十七条第三款、第五十三条第一款、第六十四条及最高人民法院、最高人民检察院《关于办理诈骗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一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一、被告人王某某1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六个月，罚金人民币六万五千元。

（刑期从本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。刑期自2019年12月3日起至2026年6月2日止。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第二日起十日内缴纳。）

二、被告人刘某某2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年，罚金人民币六万元。

（刑期从本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。刑期自2019年12月3日起至2025年12月2日止。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第二日起十日内缴纳。）

三、被告人熊某某3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年，罚金人民币六万元。

（刑期从本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。刑期自2019年12月3日起至2025年12月2日止。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第二日起十日内缴纳。）

四、被告人曹某某4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罚金人民币五万元。

（刑期从本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。刑期自2019年12月3日起至2024年12月2日止。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第二日起十日内缴纳。）

五、被告人徐某5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二万五千元。

（刑期从本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。刑期自2019年12月3日起至2022年6月2日止。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第二日起十日内缴纳。）

六、扣押在案的退赔款人民币二十万元中，发还被害人毕某人民币二万二千二百三十二元、被害人陶某人民币一千九百一十八元、被害人李某1人民币一万二千五百四十八元、被害人张某1一万一千二百五十八元、被害人赵某人民币四千八百五十四元、被害人史某人民币八千六百七十元，余款予以提存。

七、责令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、徐某5共同退赔人民币十一万一千九百零一元，责令被告人王某某1、刘某某2、熊某某3、曹某某4共同退赔人民币五千九百一十六元，均予以提存。
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五份。

审　判　长　　吕海菲

人民陪审员　　唐福来

人民陪审员　　赵卫民

二〇二〇年十二月十八日

书　记　员　　吕瑶菲